她宁愿先走一步。
几日后。
卫婉宁坐在殿前喝药。
看见暖阳自窗棂透进殿中，她口中不觉喃喃：“开春了啊。”
夙夜一愣：“是，开春了，再过些时日，便能看见好风光。”
卫婉宁沉默片刻。
过些时日？也不知她是否还有那些时日……
卫婉宁坐起身：“扶哀家去桃林走走吧。”
御花园，桃林。
夙夜搬来一张躺椅让她坐下。
脚边炭火烧得很旺，可纵使如此，卫玉也感受不到一点暖意。
她想象着此刻满园桃花盛开的画面，突然感慨：“夙夜，这些年，辛苦你了。”
“娘娘恩情，属下此生还不尽。”
若不是卫婉宁，他满门冤屈又怎能洗净。
纵然满身血腥的他不能再恢复姓氏，但能陪在卫婉宁身边，他就已经知足。
卫婉宁虚弱一笑：“待哀家走了，你便照哀家说的做，务必保住你与瀛儿的性命。”
她话音刚落，胸口却一痛。
顿时咳得头晕目眩，软倒在夙夜怀中。
就在这时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园外响起。
接着，朱永琰一身铠甲带兵闯入。
卫婉宁一惊，血色全无：“朱永琰，你是要反吗？！”
朱永琰淡淡回道：“太后说笑了，幽州兵变，臣特意挑了一队亲卫保护太后，不便之处，太后多担待。”
卫婉宁心口一沉：“瀛儿呢？！”
“陛下听信奸佞，无故将赋税提高一倍，民怨四起，百姓暴动，为了稳定天下局势，臣不得已……”
“将陛下软禁在谨修殿。”朱永琰说完，唇角微勾。
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。
痛心疾首过后，卫婉宁眸光逐渐锐利：“是你的手笔！”
她颤颤开口：“朱永琰，你做事太绝！你可知朱瀛是……”
她蓦的停住。
父子相残已成事实，这话永远都不能再说了。
朱永琰没在意，志得意满的笑了：“呵，我以为娘娘不是第一日认识我。”
“来人！送太后娘娘回宫！”
转身之际，卫婉宁深深忘了眼朱永琰：“希望你不要后悔。”
朱永琰只说一句：“本将军从不后悔！”
卫婉宁前脚刚回到玉明殿，后脚宫人便来通传：“虞三小姐求见。”
卫婉宁皱起眉：“去回了她，就说哀家身子不适，已经歇下了。”
话落……
